前情提要:善華秀彬江原道偶遇情愫暗生,蒔兒泰賢大街上打鬧戀人未滿。橫批:失德配對成形了!(大誤)話說主席在十九集的碎碎念說到的「匏瓜筆記」,我要說明一下:某天我看過了十九集初稿以後,深夜裡忽然有了新想法,於是立刻拿來日記小本子,就著床邊檯燈把關於十九集與二十集的設想寫下來,一路寫到天亮,然後立馬逼迫主席照著我的筆記更動劇情,理由是「這樣接二十集才順」←仔細想想我真是個機歪的人XD~感謝主席沒有討厭我。(也不可以在心裡偷偷偷罵我!!)重點是我一開始在標題的地方寫「匏」瓜筆記,寫完立刻發現謬誤,所以還在「匏」上面打個X,一旁註解:「還寫成阿嬤的名字XD」(我阿嬤名字有「匏」這個字),噗。



        忘了是怎麼回到家的,朴蒔兒渾渾噩噩走進房間,連燈也忘了開。黑暗中,隨意擺放在地上的靠枕差點絆倒她,朴蒔兒只是無意識的把它挪開,失神地坐在地上,背靠著牆。

        善華站在門外,沉靜的臉龐佈滿憂心。朴蒔兒怎麼了?

        「蒔兒,我可以進去嗎?」

        善華低低的聲音驚擾了朴蒔兒,她才剛應聲,房間的燈就被打開,瞬間的白熾光色讓她有點不適應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……還好嗎?」善華跟著坐在地上,關切地凝視著她,「沒什麼事吧?」

        或許是善華的眼神太過明亮,她竟然有點想逃避:「呵、呵呵……我沒事。哪會有什麼事?妳別擔心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出身北方護衛隊,擅長觀察人心的善華,又怎會看不出她的隱藏?然而,善華只是靜靜地望著她,一語不發。

        善華的凝望卻讓她感到不自在-朴蒔兒最怕陷入那種逃無可逃的不自在-她試著轉移話題:「對了,這幾天在會社忙著,都忘了問妳,妳母親的事安頓好了嗎?上次妳去江原道的時候,我應該陪著妳的,那裡妳也不熟……可是,那時候我剛好在首爾,趕不回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沒關係,我都處理好了,妳不要放在心上。」見她提起早先江原道的事,善華才想起,她一直沒向蒔兒解釋,包括……與秀彬哥一起回來、恰好被蒔兒撞見的那一幕,「會去江原道,是臨時的決定,那時妳剛好不在,所以我只告訴爺爺一個人。隊長……我是說,我以前的上司,他有要事到江原道。後來我才知道,他帶了我母親的骨灰過來──」

        身為長女,為了給母親與弟妹更好的生活,善華義無反顧加入了護衛隊。受盡一切苦難訓練也不要緊,就算要她做出泯滅人性的事,她也無所謂……只要能讓母親與弟妹過得好,她可以忍受。然而,匈牙利的任務失敗以後,她的命運像被投入深不見底的漩渦,只能任由水流沖激打轉,無從抵抗。先是被關進暗無天日的牢籠裡,然後被放逐到天寒地凍的日本秋田,而她的家人,卻無辜成為國家挾持要脅她的代罪羔羊。那時候,護衛隊長跟她說,只要能抓住金賢俊,那麼她在匈牙利的失職可以被原諒,隊長也會保障她家人們的安全。可是,隊長沒有守住對她的承諾,她的家人,全因為她而死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後來,選擇拋棄國家、拋棄信仰,全然拋棄過去之後,善華從沒想過,她還有機會把母親接來身邊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對不起,沒能好好守護她們。」護衛隊長神情肅穆而悽惻,向她說著遲來的抱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能不發一語的搖頭,接過母親的骨灰罈,緊緊抱在懷裡,想像著勞苦一生的母親,以她看不見的方式,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。就是在那時候,滿眼淚水的她走在漫天雪花裡,遇見了如冬陽一般溫暖的秀彬哥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巧的是,在那麼遠的地方,竟然還會碰上秀彬哥。秀彬哥去首爾探望妳之後,接著趕去江原道叔叔家幫忙,我們才在路上遇見了。原本我當天就要回來,被大雪耽擱了,所以晚了一天。」悄悄隱去在叔叔家發生過的事,善華解釋著,想起那天她與秀彬哥一道回來時,蒔兒愣然的神情。是不是因為她沒把話說清楚,所以蒔兒暗自介懷、卻又不敢說出口?「秀彬哥趕去探望妳的時候,把貨車停在火車站裡,所以從江原道坐火車回來後,秀彬哥又順道載我回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嗯。」朴蒔兒點點頭,然而,聽見秀彬哥的名字讓她變得有點僵硬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知道我母親的事以後,秀彬哥也幫忙我找了可以安置的墓地。託他的福,母親才能盡速安頓下來。」忽然,她想起秀彬哥不容拒絕的態度,溫柔中帶著強悍,太像那個人了……那個人也是這樣,總在無意間,對她太好。

        「這樣嗎……真是太好了。」朴蒔兒笑著,那笑容看起來卻帶著勉強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是啊,真是太好了。秀彬哥……秀彬哥他,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,」訓練有素地壓抑情緒,善華低頭輕聲說著,像是說給蒔兒,也像說給自己聽,「他的心很溫暖,妳和他在一起……會很幸福的,妳要好好把握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沒想到話才說完,突如其來的啜泣聲,震驚了善華。只見蒔兒不知何時哭得滿臉淚痕,左手摀著臉也遮不住斷斷續續的哽咽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怎麼啦?」善華驚慌著問。是不是她說錯了什麼?

        蒔兒只是一逕的搖頭,沒有回答,任由眼淚不斷滑落。終於還是撐不住,早在酒吧裡和秀彬哥對坐時強忍的情緒,隨著善華的話語崩潰。

        朴蒔兒提包裡的手機鈴聲適時響起,解救了善華無措的窘境。蒔兒拿出手機,與善華一同望見來電者,是李泰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還猶豫著放任來電鈴聲響徹,善華已經起身:「妳接電話吧,我先出去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待善華走出房間,掩上房門,蒔兒才按下通話鍵。

        「……喔,是我。」抹去臉上淚痕,卻掩飾不了哭過的嗓音,「沒什麼……沒有,嗯,我今天已經收到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也許是出於擔心,善華關上門之後,並沒有立刻離開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對。」蒔兒低聲回應後,房裡又是好長一段沉默與吸鼻子的抽氣聲,「我沒事只是……也許,他想跟我分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聽到這裡,門外的善華緊握拳頭,一如朴蒔兒剛回來那樣,渾噩而凝重地走回自己房間。



        駕車狂飆至瓜州的路上,李泰賢一連闖了好幾個紅燈。踩著油門的右腳幾乎不曾放開,緊握方向盤的指關節透著青白。他眉頭深蹙,第一次惱恨他離蒔兒那麼遠。

        蒔兒壓抑卻又忍不住低低哭出聲的嗓音,似乎還在他耳邊迴盪,那樣悲傷的聲線,糾結了他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本以為他夠理性,可以遠遠看著,保持好朋友的分際。可是,電話裡蒔兒的哭泣聲讓他焦急地不顧一切,抓著車鑰匙便衝出門,不管現在開車過去時間已經很晚、不管明天還要上班,他只想飛奔到蒔兒面前,確認她沒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夜路裡,前頭的車順從交通號誌轉成黃燈放慢車速,李泰賢跟在後面,只得緊急煞車,讓輪胎磨擦地面傳來尖銳聲響。看著遲遲未變色的紅燈,他煩躁的捶打方向盤。他媽的曹秀彬,到底對蒔兒做了什麼!

        到達瓜州時夜已深,農村的住戶們多已熄燈休息,太過安靜的夜晚,反而讓他不敢用力呼吸,就怕驚擾到已經睡去的鄰居。把車停在朴家的田地邊,李泰賢撥電話給蒔兒。這次,鈴聲沒響多久就被她接起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是我。妳可以出來一下嗎?我在瓠瓜園附近。」壓低著聲音,他無暇顧及蒔兒怎麼想。今天如果不見到她,他無法靜下心做任何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沒想到他真的來了……方才電話裡,他肯定嚇了一跳吧。相識這麼久,她卻很少在他面前失控。最近是怎麼搞的,老是被泰賢看到她各種鬼樣子?

        「你車開太快了,這樣很危險。」從掛電話到泰賢出現眼前,他只花了不到平常三分之二的時間。她感動之餘,更多的是擔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泰賢沒理會蒔兒的責備,逕自拉過她前後端詳。縮在厚厚棉帽舖棉外套裡,她看起來比平常嬌小,紅腫的眼睛與鼻子還有哭過的痕跡。他看著,不由得心疼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妳真的沒事嗎?到底──」語氣焦急,他得忍著,才不至於在蒔兒面前大聲斥責曹秀彬的不是,「還是……要不要我去幫妳跟他談談?」

        聽他這麼說,朴蒔兒急忙搖頭:「我沒事,真的。不管怎樣……那是我跟秀彬哥之間的問題,我必須自己面對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是不是他還記恨著上次在首爾的醫院裡,會長那樣對他?」見她沒把話說清楚,泰賢只能揣測,「或是,他對妳有什麼誤會或不諒解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不是……不是那樣的,你別瞎猜。」其實,她自己也搞不懂他們之間,到底怎麼了?然而,望著眼前泰賢一臉心焦的模樣,朴蒔兒百感交集:為什麼……泰賢總會適時出現在她最需要的時候,讓她依靠?生病的時候也是,這時候也是……為什麼,最該出現的那個人,卻總是缺席?

        在她還沒意識自己又紅了眼眶時,竟先感覺到,她被攬進一個熾熱而溫暖的懷抱裡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不要,再哭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被他緊緊擁住,朴蒔兒左耳貼在他胸口,聽見低低嗓音混合心臟跳動的頻率,從胸腔傳來,震撼她耳膜。她不敢妄動,就這樣待著,放任眼淚恣意奔流。夜風呼嘯而過,感覺得到他手臂收束得更緊。她攫住他衣角,捏在手心裡,恍惚間,沒發現自己過快的心跳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是小說,這時候李泰賢心裡的旁白應該是「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」;如果是戲劇,這時候李泰賢的面容應該是深情中帶著一點對未來的茫然。然而,此刻擁抱著蒔兒,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,再清楚不過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晚是個無月之夜,沒有月亮的黑色天空,看得見耀眼閃爍的滿天星斗。一如他終於在重重迷霧中,看清自己的心意。飛車趕來的路上,他已經做好了決定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像被抱住很久,又或許只是短短一瞬,朴蒔兒忘記了對時間的正確觀感,只記得他雙手撫在她背上,隔著衣服仍帶來厚實暖意。直到感覺一陣寒冷,這才發現他放開了她,原本難以歇止的眼淚,不知何時已悄悄停住。

        「好一點了?」伸手撫向她臉頰,抹除冰涼水痕,李泰賢定定看著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手心過於溫熱,他的眼神過於認真,察覺這一點,朴蒔兒這才驟然清醒。眼前氣氛太古怪……她是怎麼了?他又怎麼了?不該這樣的──

        「每次我有事,你總是第一個趕來。」她開口,試圖用安全的話題,驅散橫亙兩人之間的什麼,「我真幸運,有你這個朋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李泰賢卻深深凝望她,眸底彷彿有火光:「妳知道嗎?我有多希望,不只是妳的朋友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抹去淚痕的他的手,還停留她面頰。他低下頭,似珍惜似承諾,吻在她唇上。



        窩在辦公室高大的皮沙發裡,朴蒔兒對著桌前報表上的數字直發呆。被關掉鈴聲與震動的手機閃個不停,看著來電顯示,她不敢接。這幾天她活得像鴕鳥,躲在辦公室裡,誰也不見。那個夜晚的一切事情,接二連三發生得太突然,她無法面對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們……我們可不可以回到原來的樣子?我們是好朋友啊,認識這麼多年的朋友──」那件事隔天,李泰賢打來,她在電話裡語無倫次著,「我、我會當作這件事沒發生,我……必須當它沒發生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李泰賢卻逼使她面對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說,他不想只做她朋友;他說,他不願也不能再躲避;他說,他對她是真心的。老實說,聽見泰賢低沉而認真的嗓音,她有點感動,但──

        「你……我現在很混亂──」先是秀彬哥丟的難題,接著是他。她該怎麼辦才好?

        「我會等妳。」掛電話前,他這樣說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後,他的電話不論是打到手機、會社還是家裡,她不再接聽,彷彿這樣就可以不用面對。

        翻閱報表試圖振作,朴蒔兒的心思卻一再飄離。泰賢對她的心意,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?過往她一直沒發現,直到檢閱回憶才驚覺,那些曾被自己視為友情的表現,其實另有意涵。可是,她從沒想過朋友以外的位置啊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金秘書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苦思。朴蒔兒隨即端坐,不想被屬下看見她的出神:「噢,金秘書,要準備開會了嗎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不是的,開會還有一陣子。那個──」金秘書停頓一陣,考慮著措辭,「社長,有您的私人電話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朴蒔兒聽了眉頭一皺:「我不是說,工作上的來電直接轉進來,私人電話一律拒接嗎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可是,對方好像有很急迫的事。是夜明珠燈飾的社長夫人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朴蒔兒本來正待發作,直到聽見對方來歷,才迅速按下電話轉接鍵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是蒔兒嗎?我是高媽媽。」話筒裡傳來略帶焦急的中年女人聲音,「殷禑這孩子……有跟妳聯絡嗎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沒有耶高媽,殷禑她怎麼了?」直到這時候,朴蒔兒才想起她們好一陣子沒聯絡了。本來想探問高殷禑跟承煥哥分手的事,這幾天她卻陷入她自己的煩惱裡,無暇顧及旁人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殷禑她、殷禑這孩子……好像離家出走了!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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